大名鼎鼎的印度理工学院(IIT)的毕业生们,在世界范围内广受欢迎。IIT 的历届校友中,包含了沃达丰的首席执行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贝尔实验室首席科学家、天体物理学中褐矮星的发现者,当然还有不计其数在硅谷创业的人们。
我们都很熟悉的,2011 年大热的印度影片《三傻大闹宝莱坞》中虚拟的皇家理工学院,其原型就是印度理工学院。这所学校,以优秀毕业生和“修道士一般的制度”著称,每年从几十万考生中选拔优秀人才进行培养。每年为印度的软件业输送大批人才,不过最终众多毕业生都飞向了美国、新加坡等发达国家,硅谷就聚集着大批印度理工毕业生。
这些离开印度、怀揣抱负的毕业生,在澳大利亚落地生根后,在创造成绩和财富的同时,也面临着来自整个国家环境的困惑。钛媒体特约驻澳大利亚记者 Peter Cai 对生活在澳洲的 IIT 毕业生生存现状,进行了观察和报道,通过这里 ITT 毕业生们的近身观察,也通过对澳洲国家科技环境窘境的反思,我们却也依稀看到了中国国情的影子。
印度理工学院校园里的海报
马琳·坎加(Marlene Kanga)在孟买参加国际著名的印度理工学院(IIT)入学考试,还是在四十年前。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2 万名满怀希望的应试者中,仅有 200 位幸运儿脱颖而出,她就是其中之一。
IIT 联合入学考试是世界上最为严格的考试之一,每年都有超过 50 万的印度中学毕业生参加,争夺仅有的 5000 个名额。
一旦考上了,将被认为是极大的荣誉。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你在全世界第二大的人口大国中,得到了一张脱离贫困的车票。
马琳·坎加,现担任澳大利亚工程师学会(Engineers Australia)主席,是数千名 IIT 的毕业生之一;而 IIT 毕业生拥有一个更为知名的称谓:IITians,并且在各自所从事的职业中取得了杰出成就。
Primus 公司负责人 Ravi Bhatia
成绩说话:造就全球影响力
从硅谷到金融重镇纽约和伦敦,他们中叱咤企业界的领袖和风云人物比比皆是。如今,身在澳大利亚的 IIT 毕业生们也开始在工程界、学术界和农商企业中崭露头角。
迪恩·库尔卡尼(Dhiren Kulkarni)如今是圣乔治银行(St. George's Bank)的首席信息官。而互联网服务供应商 Primus 公司(后被 M2 电信公司收购)负责人,正是同样毕业于 IIT 的企业家拉维·巴蒂亚(Ravi Bhatia)。
一些跨国 IT 企业,如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和印孚瑟斯(Infosys)都拥有一些著名的 IIT 毕业生。在微软、英特尔、思科和 Google 这样行业领头公司中,他们的影响也已经深入到管理层。
Vinod Khosla:太阳微系统公司联合创始人
维诺德·科斯拉(Vinod Khosla)是一位掌握亿万资产的风险投资家,也是太阳微系统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对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说,“我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主要领域还没有 IIT 培养的工程师——他们都在其中扮演领导角色。”
沃伦·巴菲特也雇佣了一位名叫阿吉特·杰恩(Ajit Jain)的 IIT 毕业生,负责管理他的投资帝国——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Insurance Group);世界最大电信公司沃达丰(Vodafone)的前任全球总经理也出自这一工程学院。
IIT 的毕业生还领导着世界上一些最具影响力的研究和教育机构,如贝尔实验室、哈佛商学院等。
IIT 仅仅创建于 60 多年前,时值印度脱离英国管制获得独立之时,相比短暂的历史,IIT 所取得的成绩是非同凡响的。美国国会甚至还在 2005 年通过了一项决议,以表彰 ITT 的毕业生,
“在美国 IIIT 毕业生,在各行各业为社会做出了有价值和意义重大的贡献。”
马琳·坎加获得了新加坡永久居住权
被跨国争抢的ITT人才
尽管 IIT 的毕业生在国际上(特别是在美国)取得了瞩目的成功,但在澳大利亚,这个精英工程学校却不太为人知晓。
住在墨尔本的迪帕克·萨克西纳(Deepak Saxena)是一位印度裔企业家,同样毕业于 IIT。他说,几乎没有多少本地的高级管理人员听说过这所学院。
“如果你问一下美国最主要的 100 个 CEO,‘你听过 IIT 吗’,我打赌其中 95% 至 99% 的人会回答是”,他说道。“我敢向你保证,如果你去问澳大利亚排行前一百的 CEO,如果有超过五个人说知道这个学院,就会让我很吃惊。”面对钛媒体的询问,他显得颇为失落。
据我们在不完全范围的询问,在中国也鲜有人听说过这所学院,当然也很少 IIT 毕业生们愿意来中国。
坎加是首位印度出生的澳大利亚工程师学会主席,她认为,人们也许不会自动地将印度同高水平的工程教育联系在一起。“人们就直接认为你来自一个村庄”,她说道。
就在 IITian 们为获得澳洲本土的认同感而奋斗时,海外的猎头和政府却正在引诱他们。
新加坡政府就设定了一个目标,称每年要至少吸引 100 名该学院的毕业生。
坎加说,仅是因为她的学院学位,新加坡就向她提供了永久居住权,移民官员甚至还完成了所有的表格。
萨克西纳还在岛国澳大利亚为一家跨国公司卖命时,他已经拿到了新加坡的永久居住权和公民身份。
一位新加坡的官员告诉他说,对新加坡政府来说,他的 IIT 毕业证书是很有吸引力的。“你知道吗,除了人力资本,我们没有任何资源。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为我们的社会做贡献。”这位官员如是说。
萨克西纳负责运营澳大利亚的一个价值 1.5 亿澳元的食品和生物能源企业,他说,IIT 在这里的默默无闻,不仅反映出他们对这所学院缺乏了解,也反映出这个国家对知识资本的消极态度。
“澳大利亚并不重视知识资本。在学校教育系统中就是如此——在这里成绩平平没什么坏处”,他说道,并且提出,对澳大利亚来说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识别出优秀与僵化的头脑”(对于中国又何尝不是......)。
为什么去美国?因为人家奖励创新
拉科什·阿格拉瓦尔(Rakesh Aggarwal)也曾就读于 IIT,曾经带领一个被遗弃的乳品工厂发展成为一个年产值 1 亿澳元的出口企业。他的亲身体会是,澳大利亚缺乏有活力的风投资本,这让创新变得困难。“银行只是根据资本状况提供借贷服务,而在美国,你凭借商业概念就能获得资金”,他说。
对一些在世界上最受追捧的工程师缺乏认可,这指向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即澳大利亚在科学和工程领域的衰退。高中学生学习科学和数学课程的人数正在下降,导致了大学内科学和工程学位的注册人数下降。
据公开资料也显示,在经合组织(OECD)衡量某国培养科学和工程专业毕业生数量的排名表中,澳大利亚也几乎垫底。
坎加最近就碰到了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可惜,这个女孩已经决定在高中考试中放弃数学这一科目的学分(仅有 1 个学分)了。这种做法加深了坎加的忧虑。这个放在 IIT 毕业生在全球范围内的待遇来看,不得不说是一种必然。
很多 IIT 的毕业生都表示,当谈及重视企业家精神、科学和工程时,澳大利亚同美国之间有巨大差距。IIT 校友会维多利亚州分会会长、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协会(CSIRO)前主任拉吉·拉惹古玛(Raj Rajakumar)博士说,他的同学大多数都去了美国。
“他们去了美国,并且抓住了美国愿意提供给他们的机会。企业家精神是美国文化的一部分,他们真正地奖励创新。” 他相信,在澳大利亚的 IIT 毕业生尽管人数不多,但已经做出了重大贡献,能否留住顶尖的人才只是个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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