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jie634 于 2021-11-22 09:32 编辑
人生还很长——向前走,相信自己
其实我想说的是:人生是没有回头且只能走一次的路。因此你并不知道下一步将会走到哪里。 史铁生先生的作品《我与地坛》刊登在我的高中语文课本上。
他在文中提及自己写过的小说:“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去让人分担的。正如同鲁迅先生的那句——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
两年前的一场意外导致了我变成现在的样子。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很茫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想着何去何从的问题。后面想。自己想要做什么事情,只要那件事情不危害社会与他人。那么无需纠结。想就去做。其实我也没那么严重。起码我还能走路不是吗。
今天夏天的时候拄着两个拐杖去打疫苗的时候工作人员让我填表时说“职业就是填写你的工作岗位”——说这话的时候他认真地看着我继续说“如果是学生就填学生”。我的内心不免暗喜:我长得是有如此年轻?还像个学生?暗喜过后心理又开始不着边际犯起嘀咕。内容无非就是:“现在的老年大学是有这么普遍了吗”或者是“我这年纪还学生啊?我读的是博士后吗”等等诸如此类。人生的际遇很奇妙。几个月后我真的变成学生了。
几个月后的——今年11月2号复诊时医生告诉我: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康复了。以后不需要复诊。腿内手术时候装进去的钢板和钢钉也不需要拆掉。现在可以正常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 小小y在三号下午就坐高铁回老家了。那天晚饭我是一个人在铁板快餐店解决的。期间我无声落了泪。这几年太多太多的种种。终究是划上了句号。
内心是什么感受?不甘?喜极而泣?如释负重?…说不清。或许都有吧。我对小小y发了消息。我说。你走后我哭了。2号那天我就联系了黑马程序员的客服。她说JAVA四号开班。
很久以前就知道黑马是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就是学黑马的课程出去工作的。他一个月的薪资比我的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还要多。我一直很羡慕他。
但羡慕归羡慕,彼时我还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而现在我真的变成黑马的学生了。我四号第一天上课的早上就遇到一个肢体有问题的年轻女孩子。她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整个人都快要蹲到地面下去了。但这又如何呢。她还是赶着路去上班。
前阵子陪小小y的弟弟去电子厂面试,那个门卫只有一条手臂。今年夏天在家乡的河坝看到一位去游泳的三十几岁瘦削年轻男子,两条纤细的腿下其中一只脚板严重变形,目测脚板往腿内侧翻了不止三十度。一只手掌一直处于握拳状态,无法正常伸张…但他谈笑风生。云淡风轻。人生还很长——向前走,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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