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便士是英国价值最低的银币,代表现实与卑微。
月亮是在此世上遥不可及的形体,你可以赞美却无法亵玩它,代表了崇高。
它们都是圆形的,闪闪发光,却被赋予了南辕北辙的蕴意。
[月亮的生活]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出身不凡,喜欢在自己的幽闺里设宴招待各式文人,以待提高自己的文学素质。姐夫是一位上校,丈夫本来也在银行工作,他们之间的相处互相敬爱,极少摩擦。
也就宛如大多数女性渴望的那样,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过上月亮般的生活,养尊处优,人人都可看到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每日只需流连在灯红酒绿的宴会上,思考自己是否是宴会的主角,能够再用文学的气质为自己添染上更高的光环。但是这种安详宁静的快乐常常隐匿着一股惊惧不安的势流。在不留神处往往让人万劫不复。脆弱得如履薄冰。
[六便士的生活]
为了使灵魂安宁,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他不喜欢的事。但思特里克兰德先生的灵魂早已被恶魔吞噬,所以他从来不屑于做讨好别人的事。
他很穷,穷得只能够住在一座破烂的小楼,多年没有粉刷过的,龌龌龊龊,连他穿的也没有一件东西不是肮脏、破烂的。很难想象,在不久之前,他曾经住在一栋别墅里消暑。
六便士般的生活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乱蓬蓬的胡须底下,他的头发也非常长;但是最令人吃惊的变化还是他的极度削瘦,穿的仍然是五年前作者所见到的那身衣服,只不过已经破破烂烂,油迹斑斑,而且穿在身上晃晃荡荡,仿佛原来是给别人做的似的。
虽然这种生活被许多人所不齿,也没有太多人记住他,只是在偶尔需要画人像的时候,让他接几个钱,但是他只是置身于这个社会于以外,没有人能够打探到他灵魂的行踪,而且他对于这个社会有机体的不屑一顾,多少给人一些虚幻的好奇。
[月亮的灵魂]
施特略夫是一个蹩脚的画家,但并不代表他缺乏艺术的嗅觉,他一直敬重思特里克兰德先生的天赋异禀,即便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情况下,即便在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多番冷嘲热讽下,他亦然如此。
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害病甚危,他二话不说,把先生接往自己家里,不但把自己的工作全部撂下,整天服侍病人,大夫开了药,他总是连哄带骗地劝病人按时服用,尽管他的收入一向只够维持夫妻两人的生活,从来就不宽裕,现在他却大手大脚,购买时令已过、价钱昂贵的美味,想方设法叫思特里克兰德先生多吃一点东西,与其说故纵欲擒,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傻子,习惯对别人好的傻子,总是把别人的事情揽成自己的事情,天底下有那么多舒心的工作,他偏不要,倒捡起了一个无心的怪物。施特略夫实在是个大好人,好到连自己的妻子也双手奉上,只是那个无心的怪物只是一个艺术的伟人,没有良心,没有灵魂。在事情发生以后,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静观,不动声,不作为,一切皆认为是施特略夫咎由自取。
[六便士的灵魂]
如果思特里克兰德先生还有灵魂,那一定只剩下六便士的价值。
先是抛弃了完美的妻子,一句不爱了,就结束了十七年的相濡以沫。没有留下一个铜板,结束说得像吃饭那么简单。男人果真是一个喜欢攻城的动物,一旦侵占了,就失去所有的动力,甚至连撤退都是那么的无情,是当年的情蔓延得不够深,还是今日他对她的亏欠想要更加彻底。
接而抛弃了儿女。说出“孩子小的时候我确实喜欢他们,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我对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的蠢话,要是那么不负责任的话,结婚当日就不要信誓旦旦地承诺,不可一世的言语说出来就若比你那乱播的精液一样恶心。
最后抛弃了施特略夫手上的瑰宝。施特略夫不止一次说过,我爱她胜于爱自己,只要她热劲过去,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接纳自己的妻子。他原谅她,不顾前嫌。但是,思特里克兰德先生不珍惜,只是容易得到的当成玩物,发泄完自己的肉欲,感觉自己灵魂又清高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女人,无论是谁,只需要有这么一个人,脱光了身体,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无需的时间消失,甚至不要留下一点痕迹,气味。
我不得不说,伟人的灵魂都是偏激的,常人无法参透,甚至不屑于参透,水至清而无鱼。
|
|